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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久别再见(1/1)

屠妇 !一阵青风陡然刮入了兽苑之中!

左右两侧同时出现两个兽苑,严匀匀站在中间,情急之下大声叫道:“织书!织书!是你吗?我是匀匀啊!”

兽苑中歇息的猛兽乍然听见这样激烈的声音,逐一苏醒,猛地立起气势森然的身躯,泛着幽光的兽瞳紧紧盯着笼外的娇小女子。

疏澜与方旭红紧随着严匀匀夺步而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方旭红顿时纠起眉心,飞快的摸出一个玉哨,放在唇边幽幽吹奏起来。曲声清淡柔和,却又似含着一股无形的魔力,刚才受激的凶兽们目光渐渐涣散下去。

方旭红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仍在焦急嘶唤的严匀匀,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她可真没料到,那个来跟她讨玉光碎璃镂花扫雪瓶的女人竟然是莲王殿下朋友的朋友……

唉,当时就该打听一下的,一个普通人忽然要寻这么珍贵的东西,必定有妖!

疏澜一语未发,只是眉目深沉的凝神着紧张恐惧得声线发抖的严匀匀。“傅织书!傅织书!你在不在?!”

越是听不到回声,严匀匀的心中就越焦急,喊声一阵大过一阵。方旭红努力无视着,直到她豢养的兽族们已经了解到这个急切的女子呼喊与它们无关,并且重新俯下四肢,垂目歇息。

而身旁的莲王殿下始终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指示。方旭红眉心跳了跳,终究越过她一把拖住了打算冲到兽苑中去找人的严匀匀。

“小姐,你再这样喊,唤醒了这些禽兽,即使你的朋友还活着,也要被它们凶性大发分着吃了!”

“天哪……”严匀匀双眼猛地一缩,浑身颤抖,却是死死咬紧了嘴。

方旭红被她女鬼一般幽冷的盯着,心中止不住一寒,趁机对一个不知何时出现,浑身幽暗看不清面容的影子使了个眼色。那黑影就像一阵风般猛地飘入左侧那个兽苑,稍微一顿,便从里面提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来。

随手丢在严匀匀等人的面前,又像影子一般飘走了。

方旭红的眉头更是一跳,没看到人家正在气头上么,就不能放轻点……

瘫倒于地的人被黑发遮盖了脸几乎看不见面容,可是朝夕相处的身影,熟悉的气息,严匀匀一下认出了她,猛地一声惊叫:“织书!”

她本能的朝躺在地下的单薄身影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揽住,抱入怀中的感觉却是出人意料的轻,骨感嶙峋,没想到几天不见,织书竟然已经被折磨得这样瘦了……

“织书……”严匀匀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居然还在责怪她为什么不来见她,她出事了却不来救她,她根本就不会想到,织书为了救她,独自吃了多少苦!

而她竟然就以这种小人之心,侮辱着这样仗义有情的好人……

“哇!”严匀匀忍不住大哭一声。

她怀中的身子却猛地一颤!严匀匀立刻回神,流着眼泪轻轻的拨开傅织书脸上凝结的头发,原来那张英美适中的脸颊,竟然猛地缩了一号,颧骨陡生,削尖的下巴轻轻划过她手心,好似利剑般猛地在她心口狠狠一戳……

严匀匀的泪流得越发凶猛,感觉到不断传来的痛苦冷颤,连忙摘下自己身上的青色斗篷,严丝合缝的裹在怀中之人身上。

她声声哭唤着:“织书,织书,我是匀匀啊……”

而看到她斗篷之下露出那身来历特殊的兰色锦衣,方旭红不动声色的朝莲王殿下那边投去一眼,这回不止眉头纠结,甚至连脸也开始扭曲了。

果然,感觉到她刚才那个眼神,莲王殿下瞥过头来,不辨喜怒的瞧着她,问道:“你对她用了异药?”

虽然是问句,神色中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这个她,也当然是指躺在她朋友怀中神志不清的女人了。

方旭红心口猛地一凛,脸上摆出一道尴尬的神色,朝疏澜低下头,回道:“殿下,并非小民有心要对这个女人用药……”

疏澜微抬下巴,高贵的皇家气势轻轻透射,含着一种了悟的点头:“看来的确是用了,你用的什么药?可有解药?”

正准备了一箩筐话又被打断,方旭红只得按疏澜问的回答,刚欲开口,前面严匀匀慢慢的扶起了昏迷不醒的傅织书,听到她现在这么凄惨可怜的情况居然是因为被这个自称方某的女人下了药,一时惊怒交加,大声喝道:“她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敢对她下毒药?!”

方旭红更是尴尬:“那天此人在我门前无礼,我一气之下就说,你这样跪着打动不了我,这样,你要跪的话就到门内去跪,跪够了可以立即出去,也可以就在门口的兽苑中歇息。我本想一时难住了她,将她逼走!没曾想这人竟真真跪足了三天,而且还不怕死的要去兽苑中与那些动物同歇——”

“让一个好好的人到兽笼子里去待着,你怎么想得出来?你没有人性吗!”严匀匀双眼发红,气得发抖。

被一道深晦莫测与一道愤恨的眼神同时盯着,内心强大如方旭红,在这大冬天的晚上,竟也觉得额头冒出了虚汗。

她接着道:“呃……虽然那些禽兽多已被我训化,可毕竟不通人情。这人进去了,很可能立即便被它们撕咬而死。可是话已出口,我总不能不让她进去,就此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玉光碎璃镂花扫雪瓶白送与她,毕竟我们非亲非故。无奈之下,我只得又想出一个计策来难退她。我告诉她有一种药,吃了之后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凶兽的气息,让这些禽兽误认为食药之人是它们的同类,本来这种药至少应该连续服用七天,可是她坚定的说只有三天时间。我就咬牙答应她,如果这三天用过药后她能平安无事,我就将她要的宝瓶送给她。”

严匀匀气得破口骂道:“你的行为与笼子里这些畜生有什么分别!”

活到至今,除了老娘还从未被如此辱骂过的方旭红眼神狠狠一凛,终究低下头,做出一副很惭愧的神情。

疏澜只是似笑非笑的又瞧了她几眼,心中却在忖度这个方旭红的油滑,她心里很清楚莲王殿下的话必须有问有答,倒是老实说了。此话虽真,但必定掩去了一大半利害。比如说,严匀匀怀中之人神智不辨站立不稳的程度,她绝对是将七天的药量按三天给她灌了,再者,这个药,怕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疏澜善与聪明人打交道,很多话都不必说明,心中雪亮。严匀匀是她带来的,她自要站在她的角度给她一个合适的公道,便冷冷道:“方小姐财雄势大,而且见识极广,想必清楚私自制用异药,是触犯了本国律法的?”

她就是清楚才会这么老实啊!方旭红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一派诚恳悔恨,低着头道:“小民偏爱驯兽,闲暇时便忍不住做些相关研究,恰恰此人激出了小民的邪气,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等错事,望殿下和小姐见谅!小民有一位好友,是江湖中闻名的神医,请她来为这位小姐医治,想必可以药到病除。既然殿下与她都是为了那尊玉光碎璃镂花扫雪瓶而来,小民心中愧疚,愿意立即交出,以赎罪过!”

严匀匀咬牙切齿:“她如果不能恢复健康,我,我——我跟你没完!”

“匀匀。”疏澜将一手放在严匀匀肩头轻轻拍着,示意她冷静些,她一句话打消了严匀匀的激动:“别跟她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你朋友带回去医治。”

“宝瓶是这位小姐以性命之忧换来的,本殿就代她收下。至于你的神医朋友,就不必劳烦她了。”疏澜撇向方旭红,淡淡道:“此事残忍刻毒,可毕竟并非你有意挑起,而且现在愿意诚心补过,本殿可以给你一个悔过之机,暂且不与你追究。但是私用异药之事,以后切不可再行,否则到时本殿第一个不饶你!明白了么?”

方旭红连连点头:“是,是,小民已知错了,殿下。”

目的已经达到,疏澜便携了携严匀匀的手,示意她该带着傅织书回去了。严匀匀小心的扶着傅织书,仍旧忍不住回头厉瞪方旭红一眼。看外表谈吐,她本以为她又是一位英俊有独特魅力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来!

方旭红默默受下这一眼,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以她对一个无礼的平民所为,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过分。就比如今晚,如果不是来人身份显贵至斯,这人就算死在她的府上,又哪会有个谁来怒她责她?

算了,自认倒霉,浪费了那么多珍贵的药,宝瓶还白送了呢!

所幸,她这番心里话严匀匀听不见,否则以她之温和,也会忍不住冲上来狠狠甩她两把掌,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痛!

严匀匀一路扶着傅织书出了方宅大门,赫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莲王座下的马车,她也没什么心思多想,在疏澜的示意下,小心的扶着傅织书钻了进去。

疏澜利落上马,吩咐一声“回馆”,整个车队便整齐回行。严匀匀在车中找到一壶温水,就着壶嘴小心的喂到傅织书早已干裂破皮,血色尽失的唇边。

她柔声道:“织书,咱们喝口水吧。”

然而看到水线顺着傅织书尖尖的下巴往下流,严匀匀心中又是一痛,急得飞速去擦。这一下重重触到了傅织书的心口,她突然猛地一咳,脖子和身体形成一种扭曲的弧度,吓得严匀匀手足无措,除了一下一下的给她顺气,什么也不会做。

“对不起对不起,织书,你慢点呼吸啊!”

严匀匀的眼睛今晚就像开了个水阀,面临傅织书难言的痛苦与自己的无能为力,眼泪又无声的滚了出来。

而傅织书在咳嗽中慢慢惊醒了过来,感觉到有一道期盼以及的声音在唤她。好不容易半阖半睁的弹开眼帘,看到的就是严匀匀焦急抹泪,凄切哀伤的神情,心间一喜一痛,吃力地伸出手,沙哑呢喃:“匀匀,见到你没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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