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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狠搏斗(1/1)

屠妇 !自那日大放悲号,沉浸在傅家姐弟俩更加细密的关怀里,严匀匀迅速调整心态,很快又全身心投入到屠妇助理的工作当中。

“傅姐儿,秤两斤大肉。”一道喑哑的声音觑空钻了进来。

傅织书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南门巷”的无赖跛三儿。此人素无什么正行,以往还有些偷鸡摸狗的惯举,两年前曾也到傅织书的摊中来打过坏主意。马蹄镇附近大小,有些什么人物,人人心中透亮。虽然傅织书实诚善良,可也不是白白个傻瓜,见到这跛三儿便暗自提防。

都是年轻气盛,一个要抓贼,一个要藏赃,两人虽没特意盯着对方,眼风里早已互相较量。那天正逢大集,买客络绎不绝,傅织书只有一双手一双眼,担忧泼皮作乱,可又不能不去招呼客人。

那时跛三儿混不吝的偷拿惯了,即使知道主人在场还防备她,仍是胆大敢行,趁着傅织书忙碌时,径直猫到后头去,径直将手伸进了猪肉框子下压着的那个钱袋子。

前方买客正对她,登时张口发愣。只这一个动作,傅织书便知发生了什么,当即已管不着客人在场,回头猛地纵身一把按住了跛三儿,喝道:“放下!”

“你才给老娘放手!”

事情败露,跛三儿的声音戾气森森,脸不红心不跳,正是那一种暗偷不成反明抢的无耻之徒,反扭开手向袋子里大抓了一把推开傅织书窜身便要跑。盖以傅姐儿温良性子,遇到这种破事自认个倒霉就是了,总算损失不是很惨重。其余商户都存此想,觉得这种浑人不去招惹她便罢,忍个和气!

却见一个倏影如豹子般向跛三儿背上扑了过去,跛三儿是个真跛子,具体怎么跛的没人知道,反正纵然她比一般跛子跑得快,但终难逃过傅织书这样脚力年轻,誓要追上她的健全人。

一片诧异声中,抛开猪肉摊不管了的傅织书当真扑倒了跛三儿,平日里这跛三儿像个吸血的蚊子一样讨厌,吃了她亏还敢反抗的,接下来都被扰得不能安生,因而俱是能忍则忍。忽然遇到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顿时狂怒,两人刚碰到便翻滚着互相厮打。

“再说一遍,钱还来!”

喝声威威,傅织书以雄壮出名的屠妇出身,即使看着并不粗悍,浑身的力量绝不可以轻视。她利落避开了跛三儿的拳头反而重重揪住了她,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甚能听见骨头砸上地面冷冷作响。

“啊!傅姐儿和跛三儿打起来了!”

周围迅速围满群众,实没想到素来实心和气的傅姐儿会因为一把小钱和有名的无赖不要命地打起来,心好的暗含担忧,也有那管不住兴奋的看客。

“甭想!死屠子,不过就几个小钱么,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娘啊,否则我让你以后不得好日子过!”

跛三儿满地翻滚,反转臂膀去打傅织书,傅织书一把按死她的肩头,生生痛挨了那一拳,却觑得个机会快狠准地回敬到跛三儿腹部,打得她“嗷”地一声痛叫。十几岁的女子血气方刚,周围又有那么多嘲讽好事的嘘声议论,两人立时就拼起命来。跛三儿乱踢乱打,止不住污言秽语开口乱骂,傅织书仿若未闻,一言不发,只是瞪起眼与她发狠相斗。

“死屠子,你快放开老娘恭恭敬敬磕几个响头,不然今天不打死你,以后也叫你哭爹告娘!哦,对了,那个老屠子早死了,可惜家里就有个病秧子弟弟,啧啧…长得嘛,倒也有个人样,嘿!以后倒可以去拿捏起来好好玩玩儿!”

“住口!”

傅织书是众人从小见到大的好孩子,绝少与人争闹更别说打斗,遇到跛三儿这种天天干架的凶徒,一个不小心便被她翻身压在地上狠狠地打。耳中再灌入这番下流之极的语言,立时眼眶发红,被激怒到了极点。

“住什么口,你那个病秧子弟弟,除了给老娘泄泄火,还没人看得上呢!哈哈!”

场中之人听她一再这样侮辱一个无辜少年,均觉十分不堪入耳,心知这混账人品低劣已极,委实做得出来。她拿厉害的女人没办法,专伺背地里欺负人家幼弟夫郎,不知害了多少。现在说出来,当下有几个受过害的女人家眼面相觑,暗计一同扑上去,干脆趁乱打死这个混棍除害!

“轰然”一声,只见跛三儿的跛脚被提着,整个摔了个底朝天,惊呼声中,傅织书疯虎一般扑到跛三儿身上,按住她的脖子抡起拳头在她身上死命地砸。

这一下情势逆转,傅织书怒如狂兽,眼中红潮翻滚,黄沙不足以掩。直要把跛三儿那个混蛋活活打死的架势,惊得几个想要上前帮忙的女人反退了一步。暗暗纳罕:傅姐儿今天,莫不是疯了吧?

一边又由衷感叹,果然是真女人,不管平日多么不声不响,招惹了照样和人拼命!

“嗷嗷嗷呜呜——”

一顿骨锤铁拳打得跛三儿再也吐不出污言秽语,傅织书的手臂被她死命要着,却仿佛不觉得疼痛,而像疯子似的掐住她脖子,那神情异常凶狠,只见傅织书的眉眼间居然做出一股狞笑,大声道:“好啊!我是有一个弟弟,男儿家本来不受尊重是么!跛三,我懒得威胁你,只要你知道,如果我弟弟少了一根毫毛,我案板上的猪肉就是你的下场!”

众人眼光撇到案上那一溜一溜的猪肉上,不禁浑身一寒。

“你有本事……嗷!”

跛三儿正要泼口,又被傅织书狠狠掐着脖子,翻起白眼失声嚎叫。

“听着,我傅织书从来不说笑话,我弟弟受了任何伤害我都会不要命的为他报仇。你这贱命弄死了不值一提,连同你那爹娘妹妹倒可以搭伙向他赎罪!”

众人从未见过傅织书的表情言语如此狠厉,心底连连感叹人不可貌相。她手下再重两分,跛三儿定要立即殒命。傅姐儿除了弟弟别无亲人,素来疼爱如宝,若真伤着了,只怕真是连性命不要的往死里报仇。

一时小瞧她的,见着润儿日日出没忍不住暗图轻浮的都戛然收了心思。

自来不要命的人最可怕。

“敢你个死屠子——”

跛三儿感觉到傅织书利如刀尖的眼神,但不再继续动作,喉头一松翻身要撕打回去,刚发动作便又被一拳头直砸脸面,痛得她“哎哟”一声怪叫,半天喘不过气来。

旁人见此,倒有些不忍了,傅姐儿与这跛三儿远无冤孽近无仇恨,下手如此之重算得为曾经受害的人出了口恶气,但若因此担上祸害怎么办?

傅织书素来少言,与人交往时礼貌亲和,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冷笑道:“少说这些狠话!今日就此打住,以后你再敢胡来,我只能送你见官了!”

要是以往,受害人擒她不住,这跛三儿倒不怕。只是仿佛听说过这傅屠妇家好像与掌抚有亲,平日不见走动,众人也不知此事的真伪。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加上卫官娘又是位青天,人人喊打的无赖与实诚得信的屠妇,谁好谁过立见分明。她少不得要被告罪,实实吃上苦头。

不管跛三儿是否还有什么凶言狠语,傅织书根本不想听见,又在一片抽气声中,双手猛地提起脏污的跛三儿,不管她哇哇乱叫,举起来沉沉走到四春来入口,像抛死猪一般的抛了出去。

哗!

自此傅织书一战成名。

恶人遭磨,许多人暗自称快。傅姐儿这般壮力着实叫人交口惊叹。

正巧,闻见动静的管市大娘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踏着众人让开的道路,大冬天里兜头一盆冷水朝跛三儿泼了过去,哗啦声中大喝道:“跛子,四春来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以后还敢胡为,不仅傅姐儿打你,单我麻大娘一人,也叫你明白痛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四春来中人人不饶你!滚!”

管市大娘长相十分威严,脸颊上横着长长刀疤,不知有什么动魄往事,许多胆小的孩子见着都怕她。不过自从她总管四春来,宵小之辈逐渐少以得见,因得众商户对她远而敬之。

跛三儿被打得头脑不清,又被一盆冰水泼个透心,激灵之下见着管市大娘凶煞的面容,竟然浑身打抖。再见周围站满壮个女人,心知讨不了好,咸鱼似的使力翻身爬了起来,咬牙恨恨骂道:“好,我们走着瞧!”

说完便拖起身子半跛半逃的跑了,虽然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却再无消息。

不知今日是哪股歪风,将这身衔旧仇的浑人吹了过来?

两年未见,这跛三儿竟不似当日那样邋遢猥琐。仍然跛着腿,但是衣裳干净,神色平常。若非两人不要命的打过一架,傅织书本该不认得她了。

只是对方先开口喊唤,并不无礼。

傅织书对跛三自无好感,淡淡点个头,也不搭话,只是依言挑了两斤大肥肉,像平常一样实实的称好了,绳子穿起来放在案前,说道:“十二文。”

好在摊位居高临下,位置便利,一旦这个跛三儿再做什么恶事,她立即就能应付。

不过这回倒是傅织书多想,跛三儿平静的扫一眼两溜绝对不短斤两的肥肉,从衣中摸出青布袋子来数出十二个铜钱,放到伸手接钱的严匀匀面前。见她笑容清和,便也扯了下嘴角,提着肉转身离去。

“咦,那个人长得普通,头上那只簪子还挺别致的。”

收钱时严匀匀恰好见到阳光向跛三儿头顶闪去,露出一段“卍”字造型的黄木簪头,颇为新奇,不由小声嘀咕。刚才为防跛三儿忽然发难伤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严匀匀,傅织书挨她极近,听到这个,同向跛三儿望去,她已深深浅浅的拐出去了。

傅织书蹙着眉峰心觉古怪,低头扫见严匀匀一副根本分不清好人坏人的蠢稚神情,兀自有些着恼。以前鼓起劲要跟她谈的话题只说到一半,此时心中动摇,一句话脱口而出:

“匀匀你可知道,刚才那买肉之人,便曾买卖欺侮过年幼流落的女子?”

不巧一枚铜钱掉落,严匀匀“啊”的一愣,舞开睫毛望上来问:“什么?”

傅织书按住那枚丁铃滚动的铜钱,把心一横:“达女国中,貌美无依的孤弱女子,亦可能……遭逢厄运,苦命流离。”

以往这些事她从不用深想,往年间偶尔听到也不过唏嘘一声,从不往心里去。然而最近匀匀渐熟环境,逢人笑绽春花,许多买客直言道是为她丽容而来。曾经无意听到过那些貌美女人的悲惨命运竟像回弦之箭一样,猛然回袭直直扎入她心里。尤其是刚才再见跛三儿那个浑人,回身沐浴在严匀匀纯净的笑容里,仿佛如遭雷击。

她竟从未有过的想,要保护这份美丽。

“你是说,我会遇到危险?比如……被卖到青楼之类的?”

严匀匀诧异得简直有点兴奋,没想到这种独属于玛丽苏女主角的遭遇可能会落到她头上!

“……没什么。”

一口气上了喉间,好容易鼓足了劲,却犹疑未发。已不怕是否会伤害到女子家的自尊,显见这位女子是不具那种觉悟的。唯独不忍,让那笑容停滞或忧虑。

唉!此类恶况终属少类,匀匀她一看便是福深运厚之人,当不至半生凄惨。只是……跛三儿再现,敌我不明,终需稍加防备,不要润儿和匀匀受半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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